癌症患者能打新冠疫苗吗？

时间：2020-12-18  作者：盛诺一家

咱们先说结论：癌症并非接种新冠疫苗的禁忌症。

1. 全球新冠疫苗获批情况

咱们先说目前全球的新冠疫苗研发情况。目前有17个疫苗进入三期临床，5个有条件的紧急获批，2个正式获批大规模使用，1个被淘汰（澳大利亚的疫苗）。

已正式获批的两个疫苗，一个是辉瑞的mRNA疫苗，另外一个是国药的灭活疫苗（在巴林和阿联酋正式获批）。

（纽约时报持续更新的新冠疫苗追踪器，Chrome自动翻译）

2. 新冠疫苗有效率如何？

直接做横向对比吧。这是目前已经公布三期临床试验数据的几种疫苗，大家参考一下。

由于国药疫苗目前公布的数据比较有限，我们就先看看其他国家的四种疫苗。如果你单看数据的话，也许你会感觉四种疫苗的有效率都还可以。然而在真实世界中，对比牛津疫苗的话，mRNA疫苗的有效率可以说是降维打击。

因为新冠威胁更大的实际上是老年人。与30岁以下年轻人相比，65岁老年人的住院率提高了5倍，死亡率提高了90倍。因此更需要新冠疫苗保护的是老年人。但老年人由于免疫系统衰退，比如骨髓产生B细胞数量及受体多样性降低，产生的抗体数量减少，对疫苗反应通常较差。

所以考量新冠疫苗效力，不仅要看全人群的数据，还要看重点人群的数据。就像你跟学霸一起去考小学生算数，都能拿满分，但是考微积分的话，你俩的成绩就截然不同了。

从目前的数据来看，mRNA的表现更好一些。以辉瑞的mRNA疫苗为例，辉瑞疫苗在全人群有效率95%，65岁以上组也达到了94%。

但牛津疫苗全剂量组对于全人群的有效率仅仅62%。另外，由于牛津疫苗年轻组的有效率很高（之所以半剂量+全剂量组能达到90%有效率，是因为这个组都是55岁以下的），反映出65岁以上组的有效率一定是低于62%，能不能达到WHO规定的50%红线都是个问题。

当然老龄组有效率低也不是说这疫苗就扑街了，能预防病毒在年轻人之间传播也有助于降低老年人的感染风险。只有最终结果公布后，才能更好地对比这几个疫苗的效力。

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，mRNA疫苗对老年人的保护还是强于腺病毒载体疫苗的。

3. 新冠疫苗的安全性如何？

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。

下图是两种mRNA新冠疫苗与另外两种其他病毒疫苗的副作用对比，另外两种疫苗分别是：

Shingrix：葛兰素史克的带状疱疹疫苗，中文名欣安立适，用于50岁及以上成人带状疱疹的预防，也是中国头款获批上市的带状疱疹疫苗——你问带状疱疹是啥？就是民间所说的蛇缠腰。

Flucelvax：诺华的四价灭活流感疫苗，也是头款采用动物细胞而非鸡蛋培养的季节性流感疫苗。传统的灭活疫苗需要大量鸡蛋作为载体供病毒生长，需要耗费数月时间。

副作用从上到下分别是局部疼痛、发红、肿胀、肌痛、疲劳、头痛、发冷和发烧。

（图源：推特@JesseOSheaMD）

整体而言，副作用从小到大分别是流感疫苗、辉瑞疫苗、Moderna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。

有些人有疑惑：为什么打安慰剂都有副作用？

首先，即便是用简单的生理盐水，「注射」这个过程确实会引起一部人的不适。

其次，并非所有的安慰剂都是生理盐水，有的会使用另外一种疫苗或者单纯佐剂（疫苗中的非特异性免疫增强剂）。比如牛津疫苗就用到了一种叫MenACWY的脑膜炎疫苗，而这些安慰剂的副作用通常会比生理盐水更大一些。

【辉瑞疫苗III期临床，打了安慰剂（生理盐水）的人也有三分之一出现头痛、三分之一出现疲劳】

4. 癌症患者能不能打新冠疫苗？

这是咱们今天的重点。

在许多新冠疫苗的临床试验中，会排除正在接受免疫抑制治疗的志愿者（比如器官移植，或者肿瘤治疗中接受免疫抑制治疗等），实际上其他疫苗比如流感疫苗、乙肝疫苗的临床试验也会有同样要求。

这是辉瑞疫苗的排除标准（Chrom自动翻译），注意这里的免疫抑制治疗并非很多肿瘤患者熟知的PD-1抑制剂等免疫治疗，主要是像一些做了器官移植、正在用免疫抑制药物抑制排异反应的患者。

这个问题，我们还可以参照一下肿瘤患者接种流感疫苗的数据。之前也有不少患者在担心，患了肿瘤，还能不能打流感疫苗，特别是正在打PD-1的时候可否接种流感疫苗。

美国疾控中心官网明确写道：流感疫苗注射剂已获批用于肿瘤患者，其在肿瘤患者中有长期明确的安全性数据。

另外，前段时间Mayo Clinic就有个研究，为确定接受免疫治疗的癌症患者中流感疫苗接种的安全性，这项回顾性研究纳入了2014年9月到2017年8月期间，至少接受1剂PD-1抑制剂帕博利珠单抗治疗的162例癌症患者，其中70例（43.2%）至少接种了1次流感疫苗，并且接种组的年龄明显更高，且接受了更多剂免疫治疗。

（Mayo Clinic的研究，Chrome自动翻译）

研究结果显示，癌症患者接受PD-1治疗时，接种流感疫苗并不会增加免疫相关的不良事件，可安全接种。此前还有研究发现，当流感疫苗与PD-1/PD-L1联用时，可使耐药肿瘤对免疫治疗变得敏感，肿瘤生长得到了更有效的抑制。

不过因为新冠疫苗的临床试验中缺乏癌症患者的数据，所以建议他们在接种之前，先由医疗团队评估一下受益和风险。目前像Moderna已经开展新的临床研究，评价抗新冠疫苗对青少年和癌症患者的安全性。

在美国MD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官网上也有相关说明，目前没有信息显示，癌症患者不能接种辉瑞疫苗。但重要的还是做好个人防护工作，比如戴口罩、勤洗手和保持社交距离，即便已经接种了疫苗。

下面是安德森专家对这个问题的看法（Chrome自动翻译）。

辉瑞疫苗被授权给所有16岁以上的人群使用。但是因为目前疫苗产能有限，美国优先供给处于高危环境的医护人员接种，具有基础疾病的患者有希望会在明年初开始接种。

事实上，那些具有潜在基础疾病的患者以及被认为更容易感染的癌症患者，可能是接种疫苗的重中之重。因为癌症同样属于基础疾病，癌症患者一旦感染新冠病毒，他们出现重症的概率会比普通人高很多，这不仅会影响到肿瘤本身的治疗，甚至可能会直接威胁他们的生命。

MD安德森癌症中心传染病学专家RoyF. Chemaly曾在采访中提到：“对于癌症患者，如果正在接受化疗或放疗，或刚刚结束干细胞移植，疫苗有效与否、是否该接种，仍没有数据，因此对于癌症患者，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如果患者不在接受治疗，并且没有癌症活跃的迹象，那么这类患者应该会对疫苗有较好的效果，也可能比较安全。”

虽然这类癌症患者在理论上可能可以接种新冠疫苗，但建议在接种之前，先咨询一下肿瘤科医生的建议。

期待新冠疫苗的早日到来！

【在辉瑞新冠疫苗正式获批后，英国的老奶奶玛格丽特·基南（MargaretKeenan）成为世界上头一个接种疫苗的人——她现在已经91岁了】

作者：庄时利和（盛诺一家广州子公司医学总监、日本北海道大学神经科学硕士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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